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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上次說到小學高年級之後,家裡的魚缸就換成豪華型的生態缸,養了一些大型的食肉魚類,大型的魚缸雖然很豪華,但是講真的以我當時的身高,根本不可能再由我來養這些魚,於是我每天需做的工作就變成餵魚。

所謂的餵魚,並不是指餵銀帶啊、七星飛刀這些魚,而是指餵"身份是飼料"的朱文錦,因為朱文錦一次去買100元會有20-30隻,必須把它們跟銀帶養在一起,好讓銀帶肚子餓的時候,可以隨時吃一點,但是為了維持朱文錦的生命,所以也必須灑飼料下去缸裡。

當時家裡的家具擺放方式,門口一進來就是魚缸,魚缸是用來擋住客廳的,所以魚缸一邊是面對門,一邊就是客廳,沙發是緊緊貼著魚缸的,當時還是任天堂紅白機的時代,所以我跟弟弟們很常就坐在魚缸旁邊打電動看電視...之類的。

但是敝人在下家飼養的這隻銀帶,並不是一隻有唸過書的銀帶,照現在的講法,它就像是那種很喜歡威脅人家"不然我死給你看好了"的那種小孩,叫它銀帶好像很沒感情,所以從這裡開始我就叫他小銀好了。

小銀生平的最大志願就是考驗我的耐性,三不五時就會想要測試一下魚在沒有水的狀況下最多能活多久?但是非常神奇的是,小銀從來不挑沒有人在的時候跳缸(不愧是我家養的魚,還懂得要做戲也要挑有人在的時候,不然也只是浪費力氣白哭而已),只要有人坐在沙發上,小銀就會挑選一個它覺得差不多了的時間點,從豪華魚缸上面,僅僅只有10公分見方,為了餵朱文錦保留的小洞中一躍而出,然後重重的落在地面,發出趴搭趴搭的蹦跳求救聲。大家都知道魚並不會叫,但是小銀也並不會就只是躺著,它會一直不停的扭來扭去,務必要讓人注意到它已經跳出來了,好讓我們再畢恭畢敬的把它捧回缸裡供著。

如果往門口的方向跳也就算了,問題是,剛剛說過了,沙發是緊緊靠著魚缸的。也就是說,如果小銀不是往門口的方向跳,而是往客廳的方向跳的話,通常第一個會命中的,就是坐在沙發上的人。你可以想像當你好不容易超級瑪莉想在旗杆前試圖用烏龜加99台已經失敗了800來次,好不容易終於看來終於可能可以成功的時候,突然之間毫無預警的一隻爆大隻、濕濕冷冷的銀帶往你臉上直接一巴掌打下來告訴你不要妄想了.....於是你又失敗第801次的情景嗎?

(熟悉的失敗場景....我曾經以為根本不可能成功的,但是我看過弟弟的朋友表演,並且真的有成功...)

當時我跟弟弟都非常不喜歡去救它,也不喜歡坐在靠近魚缸的那個沙發,有時候大冷天的,你還得去抓一隻不停扭動的,充滿鱗片的冰冷的魚,加上這隻魚又很大,每次救它還要跟它搏鬥,到後來我們就開始自我安慰,想說銀帶在外面5分鐘應該也不會死吧?等下應該爸爸會經過這裡吧?反正應該我不救也會有別人救吧?不然就是猜拳看這次輪到誰去救,總之小銀非常不得我們家小孩的歡心,加上還得幫小銀換水這件令人不爽的事,所以魚缸裡最得我歡心的只有"不會跳缸的琵琶鼠""相較之下很小隻的朱文錦"而已。

為什麼會說換水令人不爽?不知道有沒人有幫大型魚缸換水的經驗?你必須把魚先撈出來放在桶子裡,然後用一根長長的水管,一邊放在廁所,一邊放在魚缸裡,然後你必須在遙遠的的廁所裡,用嘴巴對著水管用力吸,好讓另一邊在魚缸裡的水管的水因為空氣的作用,往廁所的方向流掉。

這個動作看似簡單毫不費力,但是其實是非常需要技巧的。你必須在一面吸水管的同時,一面用超能力預測水何時會從你這一邊漏出來,只要一個沒抓好時間,你就會喝魚湯到飽。也許有的人會說吐出來就好啦。沒喝過魚湯的人不懂,這不是喝多喝少的問題,是感覺很差的問題。

剛好我爸又是那種堅持小孩也要一起參與養小動物的過程,才能成功被教育到的人,所以他很堅持
(也有可能是他一個人換真的覺得很麻煩,所以假裝是要教育其實是不想一個人做...)每次換水時小孩都要幫忙,我當時才國小,也沒辦法常常用我要加班這種藉口逃避,所以只好每次在我爸心血來潮想要換水時,被抓去吸水管...有時不小心喝到魚湯不但得不到安慰,還會被罵"笨",就這樣喝了幾年小銀、小飛(七星飛刀)、小王子( 為什麼非洲王子這樣一叫好像很不錯的樣子)的魚湯,最後終於在一次搬家時,爸媽覺得養食肉魚"好像可能很造孽"之下,把小銀....等等的大魚託付給他們的朋友,我才終於脫離魚湯喝到飽的生活。

ㄟ嘿~小銀雖然就這樣送人了,魚缸可沒送掉呢......養魚的日子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?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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